附近有人过世,这几天时不时传来法事或者哀乐的声响。
对于这类事情,我一直心生畏惧。每次碰到路边有人摆灵堂,我都避之不及,能绕路就绕路,绕不了的也是目不斜视,加快脚步通过。
我的畏惧并不是现在才有,而是从小就根植在身体里。
小时候在乡下生活,常常会经过一些老屋,里面往往住着上了年纪的老人。房子是那种大门正对着大厅的格局,经过门口能瞥见大厅的摆设,有几次我瞥到了竖摆着的棺木,看到棺木的一瞬间,我就像触电一样,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。后来我就会避免从这些房子路过。
其实我知道这种对棺木与灵堂的恐惧,是源于对死亡的恐惧,这种恐惧似乎是一种本能,与生俱来。好像是在初中时期,我曾有个荒谬的想法,为了以后不要面对父母的离开,希望自己可以先他们而去。
但我对葬礼倒没有如此惧怕,在印象中,碰到村里有人出殡,我会跟着大人站在路边围观。队伍中的花圈和乐队数量,还有送别人数的多寡总是让他们津津乐道。上小学时,我才知道有几个同学经常去葬礼上拿花圈,他们每次都会得到5元还是10元酬劳,另外还有一罐八宝粥和一条毛巾。
最近一次参加葬礼,是前两年妻子的外婆去世。去之前,母亲一直嘱咐我不要离灵堂太近。可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摩了整个出殡的过程,从灵堂一直到墓地安葬,之前参加的葬礼我都是在到墓地前就回去了。奇怪的是在现场我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,甚至还有点好奇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现场人多,妻子和岳父母都在身边陪着。
无论恐惧与否,死亡都是不可避免的,既然如此,又何必庸人自扰。活着的时候,就好好活着,何时归西,自有天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