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钻出树缝,懒洋洋地爬上叶子,现出蜗牛曾经的痕迹。
窗户也特意留了缝,好让风钻进来,一室清冷。
拿起扫帚,刮一刮边边与角角,沙发与书柜的缝隙中,是否塞满了张爱玲文字里掉落下的隐喻和意象。
哦,还有卡尔维诺,《意大利童话故事》的森林和王国。
我也想缝一个故事,带着童话色彩的。可是好像寻不到森林,也找不到精灵。
只有一根睫毛掉下来,落在了右手中指与无名指的指缝间,我连忙合手,像儿时那样,合掌、低头许下一个愿望。
不知道,离开了森林的精灵是否便栖息在睫毛里,如果是,就好了,但愿白日许的愿,晚上便可以化进指尖。
而现在,在朝与暮的缝隙里,我只想发发呆,和往日的每个周末一样,把自己躺成一个大字。
回过神,再把早已黑了屏的手机斜放在左侧的头边。如果有一只认字的蜘蛛,正巧趴在墙缝里,它会不会也和我一样,看着这个“犬”字,眼睛笑成一条缝。
逝者如斯夫,我却把自己缝进严实的皮囊里,虚无着。
朋友说,虚无是需要的。
没有目的,不问缘由,就像不小心投在波心的云朵,自顾自地来了又走了。
她说:彷徨的时候,不妨给杂乱的伤痕盖上慵懒的毛羽。再轻摇一把手中的诗,等来栀子花香,给躯体的窟窿,缝上明亮的补丁。
#思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