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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更第 24天+《河边的错误》:把思想放在画面之上的电影

2023.12.13 00:00

在全世界的电影追求商业价值、炫技的时代,《河边的错误》走向一个反方向,它追求的是画面色彩的真实度。这种真实度来源还原一个时代应有的色彩和质感。我看电影的第一个画面,不敢相信它是现今的导演拍摄的作品,它充满了时代感。从头至尾,我被电影里透露出的做旧风格深深地吸引,不得不说,这确实是部用心打磨的片子。

影片开始,按照正常节奏进行,马哲(朱一龙 饰)是一名警察,所负责的辖区河边出现一桩谋杀案,一位独居的老太婆(曹阳 饰)在河边遭到杀害,马哲进行侦查,从小孩口里得知线索,经过排查,寻找真凶,锁定老太婆领养的「疯子」(康春雷 饰)是凶手。原本已经定案,谁也没料到,又有人死亡,在接二连三的死亡事件中,整部电影疑云重重。

《河边的错误》从整个叙事看,并不复杂,它是一个接二连三出现离奇死亡,警察不停侦破案件的故事,如果导演按照侦破案件的方式去拍,是部堪称完美的电影。可惜,电影演到三分之二,在一位送锦旗的理发师许亮(王健宇 饰)跳楼摔死在车上的瞬间,忽然黑屏,进入烧脑环节,故事掉在地上,摔碎了。

黑屏是整部电影的分水岭,黑屏后的故事陷入一种故弄玄虚的境地,导演将故事通过一种精神性的暗示,体现三个人物的隐秘:老太婆有受虐倾向、理发师徐亮是异装癖(或同性恋)、诗人王宏(莫西子诗 饰)出轨。三个人物的死亡似乎不是被人杀死,而是内心深处的秘密被人发现,遭受不可抗力的不幸。问题是,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,电影结尾没有给出答案。导演给了一个拔高预期的故事,半路急转直下,给出不能理解的结尾:警察马哲精神失常,疯了。

这是一个很牵强的结尾,作为观众,看电影,是将一个故事看明白,导演的义务,是用镜头讲好故事。罗杰·伊伯特在评价费德里科·费里尼《八部半》中说到:「一个把思想放在画面之上的导演注定只能达到二流水准,因为他所抵制的正是电影这种艺术的本质。」《河边的错误》通过特殊手法故布疑阵,和观众的智商较劲,确实不该,导演更应该重视的是电影的自我走向,并非思想,花钱进电影院的观众要看的是完整的故事,不会有人愿意听导演传递思想,更何况还是非常晦涩的讲述。

我看完整部电影,发现它最大的问题还在于,这原本是部侦探片,拍到后面变成无解的「先锋」电影(其实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),我没有看出来三人的死亡和凶杀案有任何关联。警察没有抓到凶手,变成有头无尾的故事。

《河边的错误》改编自余华的小说,和同样改编自余华小说的《活着》相比,无论是故事还是场面,远比不上后者。在张艺谋的镜头下,凡是看过电影的人,对整个故事没有不清楚的。

仔细一想,《活着》是张艺谋的顶峰之作,那也是国产电影最好的时代,《河边的错误》如果放在那个年代,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。

小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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