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刮胡刀:始于恐惧,终于平凡
出差工作,到目的地发现忘带刮胡刀,只好去超市重新买一把。
我用的是手动刮胡刀,不贵,一把十来块钱。零零散散,我换过许多把,一些甚至连刀片没用完就不见了。我父亲用的是电动刮胡刀,很大一坨,小时候我见他用的是需要换电池的,现在换成充电款,体积也要比以前的庞大。他说,电动刮胡刀不需要用水,方便。
我大概是出来工作才开始刮胡子,起初还很小心翼翼,买刮胡刀时特意买有剃须膏的,第一次刮做好了很充足的准备,涂抹剃须膏,取下刀头,安装好,缓慢地从上嘴唇开始刮,我手轻轻一动,剃须膏掩盖的胡须瞬间消失,卷进泡沫。刮完一边,我胆子大起来,刮另一边,之后是下巴,最后冲洗干净。原来刮胡子没那么可怕,我放下心。
没学刮胡子前,我的恐惧源于电影,不少电影里有用刀片杀人的情景,甚至还有导演拍背后抹脖子的场景,其次是小时候理发,理发师最后的步骤是拿着刮胡刀在我的后颈和耳鬓处刮,他动作轻缓,仿佛胸有成竹,我心却绷得很紧,尤其是进入青春期,脸上冒痘痘,凹凸不平的皮肤表面,谁知道理发师能否准确下刀呢?我的内心十分凌乱。然而心中所怕的事,从小到大也没发生。
刮胡子的次数增多,我的胆子变大,以前要抹剃须膏才刮,现在只需沾点水,来回推两下便干干净净。偶尔也会失手,嘴唇忽然冒出颗痘,稍微用力,一道微小的口子里冒出血。遇到这类伤口,在电影里,血会大股的流,其实现实中流的血会很小,并没有那么恐怖,稍微按压便止住了。
刮胡刀正是在我频繁的使用过程中,从童年的噩梦逐渐成为必需品。早先我一周左右刮一次胡子,现在变成了两三天。有时我会摸摸下巴,那些带刺儿的胡须似乎总刮不干净,尝试用过许多刮胡刀,总有那么点会存留。睡一晚,醒来,胡子会冒出来一些,三五天后,嘴巴和下巴部分,已经会出现黑黝黝的一圈,我不喜欢如此形象,以至于不得不频繁使用剃须刀。
记得小时候,父亲没事儿会拿着刮胡刀往脸上蹭,清理完会拧开刀片,用小刷子清理胡子。我现在也不喜欢留胡子,总觉得这是很邋遢的表现,尤其是爱上跑步之后,会将自己打扮干净整洁,至少不突兀,干净整洁,刮胡刀真是不可或缺的物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