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正月十八,年已经正式过去,印象中正月最多计时到十七,就开始恢复公元计时。想来也是有趣,公元纪年,星期计日,都是耶稣那套历法,我们一直使用着这套计时规则,却不许人们传播宗教过洋节。
过去的这一个月,起起伏伏,直到我回到家里的那一刻,瘫坐在沙发上,烤着热烘烘的暖气,紧张了一年的防备全都卸下,脑子在这一刻自动宕机,停止工作。
我看着家里人在厨房忙进忙出,长了一岁的小宝宝,更像个摁不住的跳蚤,钻来窜去,伸手叫我抱,我发现他已经重到我无法举起。这些平凡日常,在经历过过去一年之后,更显珍贵。
回家
原本以为我们散落在各地的姐妹三个,今年又不能回家过年。姐姐在西安,在家里关了一个月,早就打消回家过年的想法,妹妹在深圳也不容乐观,于是我提议大家都来上海过年,妹妹孤身一人最先答应,姐姐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,接下来就是劝说爸爸妈妈。
谁知防疫政策瞬息万变,一夜之间,西安和深圳都可以自由出入,只有上海还在家乡的黑名单里。姐姐妹妹当即决定不来上海,直接回家。我有点懵,说那我咋办,大家不好意思的闪烁其词,这个时候妈妈又给我发消息,意思是准备给我寄年货。
我很不高兴,赌气不理他们,憋了一晚上,越想越气,我在心里认定大家已经达成一种共识,过年可以没有我。一旦想到这一点,我就再也忍不住,委屈至极,稀里哗啦大哭出来,结果因为咳嗽没好,上气不接下气,更加有火无处撒。
第二天一早,妈妈又打来电话,说刚刚咨询过社区,可以回去。当时过年近在眼前,车票早就售罄,最后百转千回搞到车票,只有一站。
车上人挤人,光是排队补票,就站了两节车厢。我挤在高铁车门处,坐了几个小时的箱子。
不管怎样,我回家了。
滋养
在家的每一刻都是滋养,我生病的身体,我受委屈的心,不再漂泊的流浪感。我心安理得的歪在沙发上,看着电视,看着大家包饺子。
我不爱吃饺子,也不爱包,姐姐支使我几次后,我不情愿的洗好手坐下来。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,我一开始包饺子,又开始疯狂咳嗽,姐姐看着我,我看着姐姐,我说可能是吸进去面粉,姐姐手一伸,让我去一边。
我继续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一会妹妹从厨房出来,看我依然瘫在沙发上,又看到她的二姐夫在包饺子,一脸不满的瞅着我,“怎么还上个替身?”我冲她眨巴眨巴眼睛,“加油,明年你也带个替身回来。”
走亲
先生家在不远之外的另一座城市,年前病毒爆发,更是严防死守。直到初三我们才接到可以进出的通知,初四我们出现在亲戚们眼前,大家一致反应是,“你们怎么回来了?”
结果这座城市,只是放开通行,餐饮还未恢复。当晚和朋友约着吃饭,我们在寒风中走了几道街,一家营业的餐馆都没有。最后只好在一个半掩着卷闸门的小店里买了几个大饼卷肉,老板还特意强调,只能带走,不可以堂食。外面很冷,我们无处可去,就站在门内一侧没开灯的暗处,吃完手里的晚饭。
晚上开车回先生家,白天畅通无阻的通道,此刻大门紧锁,无人照应。我们拐去附近一家酒店,保安大叔挡住去路,说里面住满防疫医护人员,不对外开放。我们只好跟着模糊的记忆,去找另一条黑灯瞎火绕远道的小路。好在这条路还能走,到家时,已是后半夜。
期许
重新回到爸妈家时,假期已经接近尾声。我和老李达成一个重要协议,今年开始跟着他进山收茶。既然这件事迟早要做,那么就尽早开始吧。
我要善用自己的特质,为投身新行业做准备,比如我嗅觉味觉敏感,对入口之物都很挑剔,这可以帮助我选出质量过硬的产品。同时也要开始系统化学习,我在网上一顿搜索之后,发现农科院茶叶研究所有很全面的培训课程,学费也不算贵,比起心理行业的培训,直接少个零。
新的一年以这样的方式开始,使我很振奋。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凌晨两点起床,去采收朝阳升起前,沾满露水的第一茬嫩芽。
挽起裤管下地插秧让我内心踏实,我相信隔行不隔山,相信功不唐娟,相信殊途同归。各个行业的知识经验在我身上流过,塑造的是羽翼更加丰满的“我”。
我要做的,是一边摸爬滚打, 一边融会贯通。用心理学的认知去理解和认识世界与关系,用舞者的坚韧不拔去愈挫愈勇,追求完美,用敏锐的感觉去品评各地茶树,大肆挑剔,直到创造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小世界。
回头看来时的路,我仿佛已经走过千山万水,又开始重新出发。我一直认为幸福生活是一种能力,而这种能力经过我长期打磨,愈发稳健。我已为自己垫好脚下的石,只需抬头挺胸,大步向前。
看到你恢复更新,甚慰。
爱心发射,biubiubiu~@WANG PEI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