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庆期间,朋友家的二孩出生,这原本是件值得庆祝的事,我和他短暂交流,却总快乐不起来,对他来说,这事只会使他难以周转的经济变得更加困难,我不禁想起前段时间看过的《鱿鱼游戏》,如果现实生活中存在这种游戏,有多少人会参加?
一个人到底能承受多大的债务,我不清楚,不过查理·芒格说过的话:“你一旦走进负债的怪圈,就很难走出来。千万别欠信用卡的钱。你无法在支付18%的利息的情况下取得进展。”
《鱿鱼游戏》中的人之所以会参加比赛,正是他们背负了无法偿还的债务,从社会结构分析,人到中年,上有老下有小,全要一个人养活,只靠工资,不欠一屁股的债现实吗?有些人又喜欢赌博,喜欢去做些铤而走险的事,无论哪种情况,只要有一个地方入不敷出,便是一座山压下来,如此脆弱的社会结构,无论是韩国还是我国,都有其相似之处。
我们不能苛责现实现实残酷,生活已经如此,能做的只能小心又谨慎地活着。我看《鱿鱼游戏》,也无法特别愤怒地对任何人进行批评指责,他们有可恨的一面,也有令人同情的地方。成奇勋(李政宰饰)在第一集里,每当他面目可憎时,又会出现救猫咪的情景,有钱可以拿去赌博,赚钱也知道回家分给母亲,类似情节,不停上演,我的心也随之摇摆,他或许小错不断,大错却没有,至少在整部剧里,从没有主动杀过一人。
反过来想生活不也如此,每当工作遇到不愉快的事,常常会偷偷抱怨几句,为了赚钱还是决定忍忍,只不过生活不会掉馅饼,它一步步拖着贪婪的人向前,在逐渐债台高筑的状态中,让人绝望。
《鱿鱼游戏》有个规则,要拒绝游戏,只要拒绝的人数大于参赛人数,便能回到现实生活。第一轮“一二三木头人”的死亡游戏结束,玩家们为了逃离游戏开始投票,分数忽高忽低,紧紧相咬,最终少数服从多数,游戏终止,他们回到了现实生活。当所有的欠款袭来,没有人能抓住救命稻草,他们才发现,原来真实的生活经历,比游戏困难多了。
幸福有衡量的标准吗?黄奇帆在他的《分析与思考》中提出一个观点,“正常情况下,一个家庭用于租房的支出最好不要超过月收入的六分之一,超过了就会影响正常生活。”这是极度奢侈的一笔费用,多数人其实连基本生活已维持不住,自然没办法创造富裕的精神生活。
小时候读《论语》,有一段记录孔子谈颜回,他说“一箪食,一瓢饮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”。看完《鱿鱼游戏》才明白,这是很高的境界,我们只是凡人,是历史的一粒尘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