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醒后我坐在床头两眼无光的看着窗外,恰好娃爸走进来拿衣服,看到我这幅模样,说了两句:“哎呀媳妇,你想想五一去哪儿玩儿,好好放松一下;还有,有时间好好做个美容吧。”
我耷拉着脑袋,大早晨这幅暗淡忧伤的样子,自己觉得对不起这大好的时光,皆因为围绕身边的大事小事在不停地摧残着我的身心。
昨天公司例会,电商事业部的老总在所有的管理层前说:人事(从年后)到现在才招了一个人过来,离我们的目标远着呢。
我本来有很多话说,但即兴发挥是我的短板,有口难开,于是回答了些不痛不痒的话。事后,我懊恼自己嘴巴真是太笨,这样的亏吃了半辈子,依然还在继续吃亏的路上。明明是他们的问题,我还硬拦在自己身上,回头又觉得自己怂。
此外,公司里一个分公司高层,提离职,我每天打电话确认进度,他每天都有不同的理由搪塞我,大家都是年近40的人,头衔还BLINGBLING的,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儿,总让人大跌眼镜。
每天和这样的人通话,消耗很多能量。但是,这事儿没有画上句号,我不能不管。
下班到家,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累和心慌,但一家四口都要吃饭,这几天表妹来这这个城市找工作暂时住在我家,临时是5口人,于是迅速脱掉职业外套,套上围裙,开始洗手、开火、摘菜、熬汤了。
不到一个小时,三菜一汤的端上饭桌,老大挑挑捡捡象征性的夹了几筷子菜放进嘴里,老二饿的狼吞虎咽。看着老大近来不如一只鸟的饭量,我问她为什么总是吃这么点,中午12点吃饭到晚上7点多,这中间不吃不喝大人也会饿的咕咕叫。
老大说:学校要求光盘,她把吃不完的馒头或者水果放在放学的时候吃。然后,看了我一眼,说:算了,信不信由你。
因为她身体免疫力的问题,去年诊断出白癜风,我门在青岛就医效果甚微,前段时间又去上海的华山医院。期间一直是爸爸带她去医院跑,我负责照顾弟弟,我们希望她健康,少吃零食,不要长大后白斑的面积再扩大。可是,她偷偷的和朋友合作,买各种网红零食,藏在楼上的阁楼中,偷吃。
近来,我和女儿关系很差,她总是这样的一幅你不懂,信不信由你的表情,而我,眼里都是冰冷,这怎么和我小时候的样子那么像呢?此时的我,像极了小时候母亲看我的眼神。看来,我即便读了大学,受了很好的教育,但是依然没有智慧解决这样的亲子问题。
“把钱拿给你妈,让她来保管”娃爸对女儿说,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。
“等五一吧,我跟妈说好了”女儿说。
“现在”他爸下了命令。
“我的钱被BB拿走了700,剩下的2000多在T家里,她给我放着呢”她说。
娃爸彻底怒了,扬起的手又无力垂下来,可眼睛里的怒火是可以燃烧这段晚餐的。
“赶紧吃饭,饭后去拿回来,然后,你说说为什么这么做,理由是什么?”
她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,我看到了小时候自己的撒谎的模样。
于是,厉声呵斥她:花钱多花100.200都不是重点,如果是欺骗家人,这是不可饶恕的,性质恶劣…..”
我没有像我母亲那样,小时候她狠狠的揍过我两回,而我没有动手打女儿。可是,我的身子在晃动,快要在无力中把自我毁掉。
娃爸没有心情继续吃饭,家里的低气压让人难受,他索性出去抽烟了,平时基本不抽的,我坐在板凳上,蜷缩着没有一丝说话的力气。
表妹拍拍我,意思是让我不要太难过。然后,去厨房洗了碗筷。
女儿去T家拿了,但拿回来的只是一个给我的小纸条,内容大意是:亲爱的阿姨,今天没有找到,但明天一定会找到还给她,请您体谅。
我到楼道里找到娃爸,拍拍他的肩膀说:走吧,咱们来出去走走吧。
晚上9点多,乍暖还寒的天气,街上行人稀少,我俩边走边说刚才女儿的事儿、还有白天发生在公司的事情,我说我的工作他提他的工作,有一搭没一搭的。
我仿佛有瞬间抽离,看到两个中年的普通职场人在生活面前负重前行。
负重前行,何止这一天两天的事情啊,搬家后半年以来就可以写本生命故事书了,想想从30-40这10年间,我们老二出生,我的婆媳矛盾,公公得病成为半身不遂,孩子们童年里留守农村、我的职场之路举步维艰,娃爸和我渐行渐远,我的原生家庭里,大弟弟再婚,新的生活更犹如掉入火坑,小弟弟网赌、毁掉一切美好,父母被迫离家打工、先生创业失败、先后俩人失业,后来疫情问题,孩子们成长中的问题,我们买房,开始新的工作和旅途…..
每一个故事,都成了这十年来的铭记于心的历史、艰难的当下,还有1年就40了,这一年的未来会有什么发生呢?
人生不易,慢慢写吧,写出已发生的生命故事,并期待憧憬着未来。
如风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