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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y-20220322-可怜身是眼中人

2022.03.22 00:00

今天下楼看见一位身背“消杀”药桶,手持喷消毒液的中年男性进了楼道,面无表情,步履匆忙,一边走一边喷洒消毒药水。后面还跟了一位男士,走近才发现后面的那位手持手机给前面的师傅一路录像,照相。看到这一幕,我突然哑然失笑。我很久没有这样觉得什么事情可笑的让我突然控制不住,没有思考,第一反应的笑了。我明白他们要留存资料,留工作现场的证明,证据,以示自己确实干活了。我们单位也是,谁做了什么不能只签字,要在有标志性的物件前拍照留存上传才可以。保洁班长为此事专门换了大容量的手机,因为照片摄像很占内存。
这套设备很像我小时候在农村给棉花打农药的设备。一人在前面打农药,一人紧随其后一路拍照。两人都面无表情,动作娴熟,哪个角落要拍一张,哪个拐弯一定要去,哪个路段稍停录一段。这是游戏吗,我觉得是,是大人的游戏,不然人做什么呢?少了这些,生活是否会缺少些什么,不然怎么让别人知道你确实来此干活了呢?人们不断想出办法管人,监督人,高效且精确。人游走在管与被管之间,打发着日子,穿越着时光。可笑吗?可笑。可怜吗?可怜。我觉得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,我想起王国维先生的《浣溪沙·山寺微茫背夕曛》山寺微茫背夕曛,鸟飞不到半山昏。上方孤磬定行云。
试上高峰窥皓月,偶开天眼觑红尘。可怜身是眼中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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