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儿时最快乐的时光是在香积寺,王维有诗“过香积寺”,
不知香积寺,数里入云峰。
古木无人径,深山何处钟。
泉声咽危石,日色冷青松。
薄暮空潭曲,安禅制毒龙。
那时候虽不是古木无人径,但还是宁静的,死旁边是一所学校,小学初中都有,我在那里还上了几天课。后来随父母到了西安。每年寒假暑假我都要在乡下度过,与奶奶摘棉花,自己拾麦穗,晒粮食时看管粮食,不要谁家的鸡琢麦粒。那是后农村饭很简单,因为那里有发源于西安市长安区石砭峪的滈河,在香积寺与潏河汇合后向西,于县秦渡镇附近汇入沣河。因此这里种有水稻,虽在北方农村,但是有米饭吃。当然米比较少,吃米饭叫“干饭”,也是孩子们的好饭,因为可以炒一个菜,多半是土豆,土豆丝,土豆片,土豆块等等土豆为主,但是依然觉得饭很香。吃面的时候,有一个大些的勺子,叫:铁勺。一点点油,从风箱旁正在烧的锅下面的柴火上长面热好油,超一铁勺葱花,韭菜就是一家5,6口人的菜了,但是至今想起来,那味道都很香。
40余年过去了,那里完全变了模样,再也找不回原来的影子了。地都是水泥地,家家都是预制板的房子。河里的沙子被淘完了,剩下淤泥,桥下的柱子原来可以洗衣服,现在有2人高,总担心那天它是否会塌掉。河水再也不能洗衣服了,有人将垃圾倒在河里,河水失去了原来的清澈,变得污浊。南方做生意的将商店开在了这里,本地的农民们没有土地,年轻力壮的都外出打工了。因为距离西安很近,路也修的很宽敞,这里好像已经成了一个西安的一个小区,没有什么特色。尤其令我难过的是香积寺再也没有原来的宁静了,那是奶奶常带我到这里玩。现在门楼改变了方向,比以前更高,更大,更宏伟,寺里也新修了几座大殿,游客如织,商铺一家挨着一家,许多并不是本村人。
我想如果王维重游香积寺,不知是否还能写出“薄暮空潭曲,安禅制毒龙”的句子?现在的喧嚣更需要制服心理的毒龙。
May-2022015-香积寺
2022.01.15 00:00Comment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