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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y

2022.01.02 00:00

寫給父親的信
爹,印象中這是我給您寫的第二封信,第一封信大概是40多年前我上初中的時候,信中主要是“控訴“”您對我和弟弟要求太嚴厲,很少表揚我們,這封信是想感謝您是我的父親,感謝您用生命守護我們的50多年,但是您卻永遠讀不到這封信了,一條“冥河”將我們隔開,河上有一座“奈何橋”,可我這會兒還沒有找到......
爹,您怎麼能離開我們呢?儘管幾年前您就對我講過莊子的故事,儘管您一再對我說“爸老了”,儘管我知道您病重,儘管醫生一再告訴下病危,我似乎知道又似乎根本沒有往心裡去,儘管我心裡似乎也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安,但當您度過一次又一次鬼門關,我心存僥倖的想這次也能度過,因為您不是一般的人,您鋼鐵般的意志力,不同常人的毅力和耐力,儘管我知道那一天遲早回來,但是那一天何時出現呢,我一如既往的與您開著玩笑。那天下午,我永遠記得那天,中午醫生給您抽胸水時,扶起您時感到你自己也努力,醫生說“不錯“;下午護士說您特別配合,我說是的;我給您擦拭嘴巴,您特別聽話。我說“爹,有沒有信心”,您舉起右手,說:“有”,我便抓著您的右手,與您擊掌;我說“爹,等您好了,咱們吃攪團,吃biangbiang面",您说不了,吃醪糟鸡蛋,我说咱们明天早上就吃醪糟鸡蛋,但是您没有等到明天早上。我看到您的血压下降,床头呼叫器我使劲按也没有声音,我拼命叫您,跑出病房呼喊护士,医生,我觉得您的嘴巴是在答应我“哎,哎”,但是没有声音。医生护士开始抢救您,那一刻我依然觉得您能够抢救过来。医生护士在里面抢救,我在病房外祷告,求上帝原谅我的过错,不要带走您......直到最后,我跪在您的床头放声痛哭,您不是睡着了吧,您那么热爱体育,咱们不是说好了看2021年的奥运会吗,不是说好了看全运会吗,您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?您怎么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,您怎么说话不算话呢,您一向都是说话算话的。
爹,追思您的文章是弟弟写的,我念的。我那时脑袋一片混乱,一个字都写不出来,弟弟从小就喜欢看说,小学作文就获得西安市影评奖。弟弟小时候爱看书,您给我们订阅的儿童时代,每一期来时当天他就看完了,我却等下一期来时,这本还没有读。小学时,您觉得我的作文写的不好,让我写日记,我写了一篇日记,您修改后让我重新抄写一遍。我却满不在乎,大而化之,一个月后您让我将抄写好的作文拿出来看,我却连您修改好的稿子都不知道丢在哪里,找遍书包,抽屉都没有找到,我现在依然能记得您当时生气的样子。您后来不过问我的作文了,不知怎的,初中,高中我的作文慢慢有了进步,语文老师都曾当作范文读过。爹,我现在报名一个中文写作班,我想您若知道当时高兴吧。
爹,您是2021年年初走的,但是12月24日时,娘说12月25日您就离开我们一年了,娘说24日要请您回来,25日送走您。娘是按照农历算的,时间怎么这么快呢?为什么回来了却要走呢?爹,我原来怕黑,怕鬼,但是现在却丝毫不害怕,每天晚上11点多我才出去转,听人说11点到凌晨1点是阴阳交界的时间,我希望那个时候能见到您。12月31日晚上,有一个星球研究所直播抚远烟花,我举着手机在十字路口,我希望您能回来看到烟花。爹,我现在也喜欢天文星空,不论平常的,艰涩的文章,书籍,讲座我都想听,想看。我想了解暗物质,我想知道此岸的人是否通过某种方式与彼岸的人联系。有人说,人走之后化作天上的星星,我想知道您会是那一颗星星,我告诉小宇给我买一个望远镜,我想找找看,您是哪一颗星星。对了,爹,您走了,我去了很多庙宇,道观,听了很多神神鬼鬼的故事,我希望另一个世界真实存在,爹,这个要怨您了,您那时候总说是迷信,但是现在我希望那不是迷信,可是这拐弯有些难。您看,现在时间已经到了2022年,可是我的脑筋却仍在2021年。
爹,我的脑袋里装的全是您最后那段时间,我后悔陪您的时间太少,后悔母亲骨折我没有好好给您做饭,后悔您开始住院给您找了护工,后悔那天中午让弟弟扶您去阳台,后悔论文怎么写那么长时间,我那时是怎么了?我太笨了!后悔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,我想我如果做好了这些事情您就不会走。有人说,你如果都做好了,你爸是不是就永远不走了“。他们认为我认知出了问题,我说那也不是,但是父亲最后的这段时间,我怎么做的这么差!这么差!我怎么能原谅自己?!我无法原谅自己!
爹,这封信就写到这里。有人奇怪,为什么我把爸爸叫”爹“,因为,您喜欢我这么叫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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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读完这篇挂着风干的泪痕的文章,我心里响起保罗的呐喊:

    哥林多前书第十五章

    50弟兄们,我告诉你们说,血肉之体,不能承受神的国。必朽坏的,不能承受不朽坏的。

    51我如今把一件奥秘的事告诉你们。我们不是都要睡觉,乃是都要改变,

    52就在一霎时,眨眼之间,号筒末次吹响的时候。因号筒要响,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坏的,我们也要改变。

    53这必朽坏的,总要变成不朽坏的。(变成原文作穿下同)这必死的,总要变成不死的。

    54这必朽坏的既变成不朽坏的。这必死的既变成不死的。那时经上所记,死被得胜吞灭的话就应验了。

    55死啊,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?死啊,你的毒钩在哪里?

    56死的毒钩就是罪。罪的权势就是律法。

    57感谢神,使我们借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得胜。

    对于希望,我们人类一筹莫展,面对逝去的亲人,心里只有阴阳两隔的痛苦。

    但死亡并不是终局,也并不总能战胜。愿你在新的一年里,找到让你得自由的真理,摆脱四的权势与毒钩。

    Pray for yo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