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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瑜 《文明》

2021.11.19 00:00

小时候读历史,总以为它是教科书上的年表和道理。等逐渐见识滋味复杂的人生后, 回过头来读历史记述,才能感到那一份沉重,是时间层层垒压的沉重。
公元前484年,希罗多德在小亚细亚南部的哈里卡尔那索斯出生。他在政治争斗中遭到放逐,来到雅典,取得当地公民权。在遥远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公元前5世纪,希罗多德漫游列国,足迹北抵黑海,南至埃及南端,东至两河流域下游,西达意大利半岛和西西里。
他喜欢考察当地习俗,记载风土人情。卷帙浩繁的《历史》由此诞生。
从前的我读这些,总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,理所当然地他应该出现,理所当然地他应该游历,理所当然地他应该记下来,理所当然地他会成为教科书的知识点,被我们念诵和记忆。

Take it for granted.
等到年岁渐长,光阴如刀,一层一层剖开我以为的人情世故,直到暴露出最柔弱的内核。
教科书学来的一切,被击碎。
然后再跌跌撞撞地重建,从那个柔弱的内核提取坚硬物质,冶炼培育,一点点自内而外生长。
直到今天,再读希罗多德,已觉得往事千年,不堪重负。
再看他的人生轨迹,越能体味他的不易与伟大。
希罗多德留给我们的,只有简明的生平介绍,和9卷《历史》。斯人已逝,后人评说,毁誉参半。
知我罪我,其惟春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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